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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(2 / 2)


  许嘉年保持沉默。

  这就是对方认可了,盛薰书继续说:“不过后来……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和好的?”

  许嘉年面无表情:“不想知道。”

  这就有点出乎盛薰书的意料了。他愣了愣,再问:“那想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吗?”

  许嘉年依旧面无表情:“也不想知道。”

  话到这里,许嘉年忽然一挺身,在椅子上坐直身体,将手中的相框放在桌子上,执拗说:“反正我们和好了不是吗?我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怎么和好的,我会自己去经历,如果错错说服了我,我就和他和好,如果错错没有说服我,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他和好!”他环视一圈周围,“大哥哥你不用敲边鼓了,这是我和过去的你两个人的事情!”

  盛薰书抓到了重点:“你觉得我能影响你?现在的你?”

  许嘉年扫了对方一眼,不说话。

  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?当初我就是因为大哥哥才和错错玩在一起的,但这一回,我绝不会因为大哥哥再和错错玩在一起了!

  “你……”盛薰书说,“许嘉年……”

  心中的念头混沌翻搅,渐渐澄清,模糊在记忆里的东西翻出泥沙,重新被勾勒轮廓,乱糟糟的脑海里,某几个念头尤为突出,只差一点点就冲口而出,可这些话对于一个孩子,根本无从出口,而时间滴滴答答地向前,一天里仅会遇见奇迹的十五分钟,已经过去了一半。

  盛薰书沉默半晌,问:“你不想知道我们的事情,想不想知道自己的事情?比如你未来上了什么学校?”

  这倒真引起许嘉年的好奇了:“我上了清华还是上了北大?”

  盛薰书:“……”

  许嘉年有点苦恼:“清华的名字总在北大之前,但是我感觉北大的物理系会比清华好点……”

  盛薰书呵呵一下:“这事我也不揭秘了,你还是等高考之后再决定吧。”他说完才记起来,许嘉年未来压根没参加高考,他被特招了,又被特招了。

  盛薰书感觉过去有点不堪回首。他将心中巨大的阴影搬开放在一旁,冲许嘉年招招手,让对方坐过来,再说:“看看你未来的照片怎么样?我手机里还挺多你的照片的,从高一开始。”

  他说着,点开手机密码锁,翻出相册,将相册里的照片展现在许嘉年面前。

  许嘉年好奇地看了过去。

  第一张照片是烈日下的,他和盛薰书穿着迷彩服呆在树荫底下,盛薰书盘膝坐在地上,他枕在盛薰书的膝盖上。

  第二张照片是在室内,他和盛薰书还穿着迷彩服,还围了个围裙,盛薰书正向他洒面粉,他左右闪躲。

  第三张照片是霞光漫天的傍晚,由人组成的绿色的方阵纵横排列,笑意张扬,他和盛薰书站在中间的空地上,大概在做什么节目。

  后边的照片背景变成了学校里的内容,接下去的大多数照片都是在学校里,镜头之下,他单独的照片越来越多……许嘉年忽然看见了一张色彩特别清亮的照片!

  那是他在室外游泳池游泳的一张抓拍,他的上半身冒出水面,赤裸的皮肤上波光粼粼,水花涌动,四下飞溅,连同太阳的光圈一同模糊了镜头。

  许嘉年隐约觉得这张照片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,他正想仔细看看,发现自己究竟转出了什么照片的盛薰书立刻滑动屏幕,将这一张照片滑了过去。

  滑得那么快干什么?

  许嘉年不解,却来不及询问了,十五分钟的倒计时已经结束,他感觉四周发生波纹似的变化……

  一个眨眼,坐在身旁的人已经不见,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。

  盛薰书发了会呆,用手摸一下身旁的床单,还有热度,不是做梦。

  他又将刚才那张游泳图滑了回来,高中懵懂时候的一闪快门,不经意间就将内心隐秘的感情落于画面……这张照片最初是他自己的珍藏,后来变成两人玩笑时候的道具,现在又发挥出第三个功用,对小孩子耍流氓了!

  盛薰书笑了一会,扬起的唇角重新落下。

  他躺在床上,抬起胳膊遮住眼睛,回忆之中,从小到大,他和许嘉年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次的争吵……或许就真的只有两次,初中一次,他出国前一次。

  稀有的争吵让甜蜜更加甜蜜,也让痛苦更加痛苦,到了这几年来,所有的回忆最终都以一句话结尾——记忆里,连对方说这句话的表情都模糊了,可这句话,碾肉磨骨,刻在心头,一字不错:

  “……盛薰书,你父母可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。可你凭什么让我和一个总见不了光的人交往?”

  是啊,凭什么?

  他搞不定父母是他的事情,凭什么拉着许嘉年做贼一样偷偷交往偷偷在一起?

  盛薰书也在拷问自己,问到后来,他总觉得对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是冷漠厌倦疲惫决然,如同许嘉年随后的行动:很快出国,继续学业。

  过去,回忆总在这里结束。

  但今天,见了幼年的许嘉年,得知幼年的许嘉年和自己吵架之后十分难过,也会被自己影响后,他不由自主地再往下想:

  许嘉年,和你分开之后,我很难过。

  ……你呢?

  我也很想你。

  ……你呢?

  第20章 惶惶

  初一将要放暑假的前夕,邓茂给学生们出了个暑假作业,题材自选,四人一组,合出一份报纸,等初二开学时候上交检查。班级里顿时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组队行动,一周过去,最终组队名单以及题材申报上交,最多是四个一组,但也不乏三个一组,五个一组,甚至一个一组。

  当目光扫到某个一人小组的时候,邓茂差点以为自己看差了名字,他特意多看了两遍,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后,才抬起头对录入名单的学生说:“许嘉年,你的小组呢?”

  许嘉年拿出自己做好的报纸:“老师,我已经做完了。”

  邓茂:“……”作业布置下去才一周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