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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真相(2 / 2)

  「我期待之后也能看见你。」在她澄净的眼眸中,我看不出任何一丝虚假。

  「映雪姐姐,我们来找笙羽了。」不远处,寧嵐和燕石准时出现,而寧嵐手上还抱着一团黑色的毛球。

  「去吧。」映雪低声催促,对我微笑。

  我走到寧嵐所站之处,视线忍不住落到她手上。「这是……狐?」

  「嗯!他的名字是殷羽赫,刚升上三尾,所以就被我给带回来了。」我很少看见寧嵐笑得这么开心,甚至还有条棕色的尾巴在身后摇哇摇。「是未来的新弟弟!」

  啊……好,我就不问你们弟妹到底是怎么界定了。

  「跟他打个招呼吧,虽然还没化型也不太会说话,可他能听懂你的话的。」在寧嵐的怂恿下,我才小心翼翼看向那隻幼狐。

  「你好,我的名字是白笙羽。」就在我说出这句的时候,那隻狐赫然抬头。

  如墨般的眼眸锁定在我身上,接着缓缓瞇了起来。下一秒,他便懒散地把头靠在寧嵐手臂上,准备再度睡过去。

  「啊……」好像被无视了。

  「他说你可以摸摸他哦。」不知道从殷羽赫哪个反应看出来的寧嵐笑咪咪地和我说道。

  见有这么好的机会,我缓缓伸出手抚摸那又柔又软的毛皮。

  不是我在夸大,但真的很好摸。

  拥有丝绸般的滑顺感,但同时又带有陷进去的蓬松,而且还暖呼呼的。在我的抚摸下,我竟然听见幼狐发出舒服的呼嚕声。

  「希望他能快一点化型和我玩呢。」燕石在一旁语带期待。

  「从三尾到四尾大约要花多久呀?」和他们一起走向山下突中,我忍不住好奇问道。

  「因人而异,但是十年跑不掉,没机运的话甚至一辈子就是三尾了。」寧嵐放轻声音,害怕吵醒已经熟睡过去的狐狸。「不过殷羽赫才六十岁,算是很有潜力了。」

  六十岁,哦好,我一点都没吓到。

  在寧嵐送殷羽赫回去休息之后,我们三人连同时轻一同在凉亭中用晚饭。

  整个用餐的过程当中,我不停思索着该如何开啟话题。

  然而在我说话前,时轻便率先开口:「明天下午,我便会送你下山。」

  果然还是不行吗?

  在我的观察下,颈后的印记的确是越来越淡了,我已经完全失去待在狐之境的理由。

  「啊?你真的要送她走?多数时候她还是很不错的,而且挺好玩。」燕石难得开口替我说话,可成效似乎不大。

  「她待在这里不安全。」时轻淡淡说了句,好似这样就能回答一切。

  「我会自己保护自己,而且你看,这两天映雪姐也一直说我的剑术突飞猛进。」我直视着他,毫不退缩。

  「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着怎样的敌人,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不再和狐之境有所连系。」

  「野狐,我知道的,而我下山并不代表王洛就会放弃我。」我坚持着自己的立场,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。

  「白笙羽,你不明白我们即将面对什么。」很小声的,寧嵐在我身边开口。「到时候可能我们连自保都很困难,更别说是保护你。」

  「什么意思?」敏锐如我,马上就抓住了字里行间的细节。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?」

  「夏寧嵐。」时轻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,而寧嵐立刻将头低低垂下,好似一个犯错事的小孩。

  「是什么事?我想我有权利知道。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权利,不过我必须紧抓着他们的弱点才行。

  「寧嵐,燕石,把晚饭撤下,剩下的我和白笙羽谈。」时轻手一挥,两个小孩立刻将杯杯盘盘收去消失不见。

  亭里再度恢復安静。

  黑发男子轻声叹息,从桌下拎出两个酒壶。「要喝吗?」

  「要。」我接过白色酒壶,灌了好大一口。浓烈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呛咳,而时轻也耐心地等待我咳完才继续。

  「接下来的话,你认真听。」犹豫再三,他这才缓缓开口。「在你们人类的认知中,妖狐法力无边,力量强大,是不可战胜之物,而多数时候也的确如此。可是,有一种情况时例外。那种日子每几百年便会来一次,当日夜晚,月亮会呈蓝红色。」

  「那种日子,我们称之为『血月』。」

  「当血月来临时,所有妖狐的灵力将全部散尽,变得手无缚鸡之力,宛如人类般。这时的我们,甚至会败在受训经良的人类军队之下。」他抿了一口酒。

  我瞪大眼,再度回想起几日前他告诉我的那次劫掠。「莲王朝那次……」

  「嗯,你很聪明。」时轻慎重点头。「野狐特意挑选血月当日来袭,因此才造成惨重的损失。所以……」

  「血月又快到了,是吗?」这次就算是最不会推理的我也得出大概了。

  「事实上,就是下週。」时轻又举起酒多灌了几口。「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急着把你送走了吗?」

  「请让我帮忙。」我瞬间站起。「我在山下学了很多陷阱製作方法,自己的剑术也已经提到了不错的境界,甚至不比狐妖差。」

  「不行。」他一口回绝。「这样太过危险。若你酒喝够了,就早些歇息吧。」

  我的眼角泛泪,突然感到眼前模糊。

  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楚使我仰头大灌好几口烈酒,想麻痺这种感觉。

  说实在的,我的酒量很不好,几乎是几杯倒的情况,因此此时的自己还能站稳已经是奇蹟。我的脑袋晕呼呼的,眼前的时轻也出现了些许重影。我放下酒杯,抬高下顎,想做最后的挣扎。

  此时若有人经过此地,便会看见在偌大的彼岸花海中,年轻的女子与狐妖站在亭中对峙。

  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,可这样一来,一切便都结束了。

  还是,这样的结束其实就是他想要的?

  忍着眼泪,我凝视同样表情悲伤的时轻。问出自己最后的希望。

  「时轻,我们真的不能待在一起吗?」

  他轻轻垂下眼帘,勾起一丝让人心疼的笑。然后,虚无飘渺的宣告在稀薄的空气中绽开,给予我最后的沉重一击。

  「不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