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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何止是有病,简直病得不轻啊,”孔信皱紧眉头,后背腾起一层冷汗,孔敏竟然知道温知君的性取向?她是怎么知道的?她还知道些什么?

  孔敏自暴自弃地坐在单人沙发里,不耐烦道,“我怎么有病了?我喜欢知君有错吗?”

  “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?”孔信逼问,“什么叫知君拖了那么久,现在也想明白了?”

  “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!”

  孔信感到一阵头疼,骂道,“你是没上过学的傻妞吗?你什么都知道你竟然还敢嫁给他,你是吃什么东西了这么影响智商?心甘情愿当同妻,你脑子里得有多少坑啊!”

  “你才同妻!”孔敏被戳中痛脚,气得大叫,“知君已经改了!他要走上正路了,他才不是同性恋,他只是被你糊住了眼睛!”

  “我?”

  孔敏咬牙切齿,“别给我装傻,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当年你们在学校偷偷摸摸的接吻我都看见了,恶不恶心啊你?孔信,你还是个男人吗?你那时候不知道我喜欢知君吗?我从小就喜欢他,你难道不知道吗?你连姐姐的男人都抢,做人能不能要点脸?”

  “卧槽!太劲爆了,你们俩,姐弟俩为一个男人撕破脸,”孔义目瞪口呆,“艾玛这传出去得多抓眼球啊,古玩行多少年没出过这么大的新闻了,你们仨绝对能担得起这部年中大戏!牛掰!名字我都想好了,身残志坚,病弱白莲花在姐弟之间左右逢源……”

  “你闭嘴!”孔信沉下脸,深吸一口气,“姐,既然你都知道,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讲,我和知君已经是不可能,原因你知道,我已经有子庚了,而你和知君……我由衷地劝你悬崖勒马,明知前面是火坑,还硬要往下跳,这就不只是任性了,这叫脑残。”

  孔敏脸色铁青,“悬崖勒马?美的你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,你如果找别的男人,我还会相信你是真的放手了,可你找的是罗子庚,你不就是看上他长得像知君吗?”

  “胡说八道!”孔信勃然大怒,指着孔敏的鼻子道,“我警告你,如果再让我听到一次这种话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  孔敏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,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,带着鼻音大喊,“你威胁我?你居然威胁我……被我说中了吗?恼羞成怒了吗?孔信,你不要脸!”

  孔义捧着茶杯站在一边看戏,喝一口水,冷静道,“我说……你们俩不考虑一下小点儿声吗?大伯和奶奶在楼下万一听到,这场戏可就更好看了。”

  “你劝她去,”孔信挥手,“这个女人已经疯了。”

  “你才疯了!”孔敏狠狠踢他一脚,掉头跑了。

  “嘶……卧槽,不穿高跟鞋踢人也这么疼……”孔信给她踢得龇牙咧嘴,坐在沙发上,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房间,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
  半晌,他睁开眼睛,面无表情与蹲在旁边的人大眼瞪小眼,恶声恶气,“你看戏看得很爽啊?还不退散,打算留下来当炮灰么?”

  “啧,”孔义蹲在他旁边,双手捧腮,一副小学生认真听讲的模样,认真道,“哥,我觉得你偶尔脆弱一下会比较招人喜欢。”

  孔信板着脸,“什么玩意儿?”

  “你别老这么强势啊,”孔义谆谆善诱,“子庚和你在一起会压力很大的,他又是抱负很远大的那一种,处处被你压一头,早晚会想离开你。”

  孔信面无表情。

  孔义被他瞪得后背发毛,硬着头皮道,“学会温柔,学会示弱,就想刚才,你闭上眼睛的一刹那,脸上表情好受伤,睫毛还一抖一抖,看得我小心肝都颤了……”

  “……”孔信深吸一口气,站起来,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
  孔义顿时如临大敌,“hold住,哥!淡定!淡定!心若冰清,天塌不惊……”

  “神经病!”孔信站起来,一脚把他踹翻,“这就是你围观我们姐弟相残之后的感想吗?活该你找不到康纯杰!麻痹二百五!”

  孔义被踹了一个屁股蹲,跌坐在地上看他没事人一样晃回自己房间,抽抽鼻子:我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,没良心,我这么体贴的弟弟哪里找?操,再也不护着你了,阿纯比你好一百万倍!

  回到自己房间,孔信坐在窗边抽了根烟,拨通温知君的电话,“你真的想好要和我姐结婚?”

  温知君临睡前心情还不错,开玩笑道,“怎么,你打算替姐出嫁?”

  “美的你,”孔信被他温润的笑声驱散心头阴郁,笑了两声后,低声道,“知君,你可知道你这是骗婚?”

  温知君的笑声黯淡下来,叹一声气,“你这么晚却打电话过来,不止是为了问我是不是骗婚吧,受什么刺激?是和子庚闹别扭了?还是和敏敏吵架了?”

  “什么都瞒不住你,”孔信苦笑,“刚刚和我姐大吵了一顿,知君,她大概是知道我们的事情的。”

  温知君沉默了,片刻之后,轻轻笑了一下,“我知道。”

  “什么?”孔信一惊,“你知道?”

  “嗯,”温知君平静地说,“敏敏很早就知道我们俩的事情,我猜应该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吧,她大概是看出什么来了,毕竟,”他顿了一下,“毕竟我们那时什么都不懂,也不太会掩饰。

  孔信感到无法理解,“也就是说,你们俩,很早就相互心知肚明?天,到底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们的脑子有问题?这样的情况下,你们怎么可能还会结婚?”

  温知君淡定地一笑,“为什么不能结婚?”

  “你这是在害我姐!!!”

  “你太不了解敏敏了,”温知君道,“我拒绝过她很多次,小的时候,我拒绝,她说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人是gay,要让我们沦为全古玩行的笑柄,我害怕了,怕她毁了我,更怕她毁了你,后来我想明白了,gay也不是低人一等,有什么好怕的呢?沦为笑柄又怎样?人这辈子是活给自己的,不是活给别人看的,可是敏敏她又说,全世界都知道她孔敏迷恋我温知君,如果我不要她了,她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。”

  孔信不知道该说什么,半天,喃喃道,“她只是太迷恋你了……迷恋了二十年,已经是执念了。”

  温知君淡淡道,“她是被惯坏了。”

  孔信沉默,父母离婚得早,姐弟俩小小年纪就没有母亲的爱护,所以格外惹人怜惜,孔仰山信奉穷养儿富养女,对孔信是挫折教育,早早带他进入社会,更是二十几岁就掌管古今阁,而将孔敏当做掌上明珠,孔、孟、温三家在这一辈儿只有这么一个女孩,不只孔仰山,连温知君的父母也是将孔敏当公主一样疼爱着。

  “那你们……你们真的要结婚?”孔信问,“如果你反悔,我会好好劝我姐。”

  “你能劝得了?”

  孔信噎住,他当然劝不了,从小到大,孔敏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不了手的,如今她想要温知君,这更是二十年的执念,谁能劝解得开?

  “所以说别费力气了,”温知君笑道,“敏敏就像我的妹妹,哥哥满足妹妹的一个愿望,这没什么吧,反正……反正我大概也活不了几年的,等我死了,以她的条件,再嫁一个好人,也不算太难。”

  孔信怒道,“你胡说什么!我看你最近精神就好得很,再活个二十年不在话下,温家和孔家都在全国范围内寻求适合的供体,说不定哪天就能痊愈。”

  温知君一笑,“嗯,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的,朝不保夕这么多年,我也很想试试健□活的感觉。”

  挂断电话,孔信在房中枯坐了一会儿,感觉没有睡意,起身穿好衣服,揣了瓶轩尼诗xo开车去了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