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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2)(1 / 2)





  苏靖不慌不忙:在下一直醉心剑道,一心渴望飞升,于其他事情并不是特别关注。

  许春年带他们走到一处亭子下,亭子里没有人,石桌上却摆好了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,四个青玉石凳围在周围。

  许春年对他们作了个请的手势。

  苏靖抬腿走了进去,乔末和陆纯跟在苏靖后面,许春年跟在他们之后。

  四人落座,许春年说道:这是南国特有的雨前春华,虽然不是灵茶,但味道却是不输天阳。

  天阳是修真界的灵茶之一。

  但苏靖一行人都没有动作。

  许春年也没有说什么,低头饮了一口后放下,对苏靖说道:这里绝对安全,还请苏道友将方才的话明说。

  许道友可曾听闻,茂山苏家之前是剑圣世家?

  许春年笑了:是,连散修剑圣苏靖都有着苏家血脉,听闻现任剑圣也是苏家之人。诶对了,听闻苏道友也叫苏靖?

  许春年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苏靖的额头上看了眼。

  哈哈哈,说来惭愧,在下虽也叫苏静,只不过此静非彼靖,跟那位剑圣的修为也差了十万八千里,苏靖说谎不打草稿,自嘲完后,转而神神秘秘你地说道,不过,说起剑圣,那许道友可知晓,苏家的历代剑圣,并不是都能飞升的?

  乔末和陆纯一惊,看向苏靖。

  他就这么把苏家的事儿说出来了?

  乔末知道苏靖说的是真话,而陆纯则是在犹豫靖哥是不是在诓人。

  许春年脸上的笑容收敛,他皱着眉头问苏靖:苏道友在说什么?苏家剑圣,不是都飞升了吗?

  苏靖露出一个不屑的笑:那只是苏家对外的说辞罢了,飞升的剑圣屈指可数,大部分都是死掉后秘不发丧,偷偷处理,连牌位都不会有,因为他们要营造这些剑圣已经飞升了的假象。

  许春年思考了一会,仿佛在考虑该不该相信苏靖的话,以及苏靖说这话的目的。

  良久,他重新挂上了笑,问苏靖道:那苏道友此次特地支开苏家的嫡脉少爷

  苏靖也笑着说道:自然是想来投奔许道友。

  许春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:投奔在下?

  实不相瞒,苏靖说道,在下在苏家当长老很久了,天天为苏家这些破事跑腿,修为涨得缓慢,但这寿数不饶人,在下实在是怕呀,怕修为还没能飞升到天殷境享受长生,就先寿尽了,这不是听闻南国国师有长寿之法、可助人返老还童,就特地跟家族里主动请命,带着小辈们以探查之名,来拜访许道友。

  许春年别有深意地问道:那要是这长寿之法,可能会有悖人伦呢?

  有悖人伦,苏靖轻笑一吉,实话实说,我在福华镇看到那些魂魄飞往的方向,就大致有了些猜测,所以,他举起茶盏,轻抿了一口,乔末想阻止,却被他的手在桌下按住,所以在下这不就是把那嫡脉少爷留在福华镇了嘛,毕竟是小孩子,太过耿直,有些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,非得掰出个是非曲直来,不懂这世上,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。再说了,我们修道之人,本就是逆天而行,凡人的人伦,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内。

  许春年听了这番话后哈哈大笑,他抚掌道:苏道友您说得极是,这世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。

  两人相谈甚欢,乔末和陆纯没有说话,许春年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:那么这位陆少东家

  是这样,苏靖把话接过去,我和这位陆少东家在福华镇相识,拿到了这个。

  苏靖拿出陆睿带来的那瓶焕生露,放在桌上,笑吟吟道:我可是一打开,就知道这绝非凡品,和那镇子上的福华露,可不一样。

  许春年看了眼那瓶子,低头笑道:确实不一样,焕生露只能从我手里拿到。

  苏靖一拍大腿:这就对了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陆家生意跨南北两国,这陆家小子自然是跟许道友有些渊源,所以才会拿到这东西。而陆少东家和这陆家小辈闹了些别扭,所以也来了南国,我想着跟着他,也许就能见到许道友了呢,这不就见到了吗?

  陆纯也是个人精,他立刻深深地叹了口气:那孩子脾气太倔,我追他到福华镇,却得到他早已离开的消息,早先在家里就听闻他在南国有些朋友,我怕他在气头上被什么狐朋狗友唆使做出傻事

  许春年听到狐朋狗友几个字,脸色有一些不快,但下一刻,陆纯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他作揖一拜:在下不知许道友就是南国的国师,也是赠药之人,如果这孩子要是在您这里,在下必然是放心的,刚才有所唐突,抱歉了。

  许春年眉头舒展,对他摆手大度道:陆少东家客气了,在下真的就只是跟那孩子有几面之缘,年后便没再见过他,只是不知道这焕生露,是如何到了苏道友手中?

  陆纯回答得游刃有余:这孩子生气就是因为这焕生露。他爷爷,也就是我的大哥过世,睿儿想用焕生露去救,但咱们修道之人,自然是看得到魂魄飞往轮回道的,已入轮回之人是救不回来的,我就想让他不要浪费了这珍稀物件儿,没想到,他就因此生了气,说这东西留给我就好,他还能再弄来,然后过了守孝期就怒气冲冲离家了,唉

  陆纯真情出演了一位为后辈发愁的长辈,情真意切到许春年不得不信服。

  如果陆道友信得过在下,在下可以派人去寻找一番,只是许春年沉吟了一下,犹疑道,除此之外,陆道友是不是

  除此之外,陆纯脸上愁容满面,在下别无所求。

  许春年听他这么一说,缓缓把茶盏放下,不出吉了。

  苏靖善解人意道:那既然陆道友别无所求,还请陆道友呃自便?

  既然别无所求,那便对长生也无所求了,也就自然不适合继续听许春年和苏靖下面要谈的事了。

  乔末看着这桌上的三人,他也不太擅长这种场面,只好安静地在一旁不说话。

  一会你跟陆纯走。苏靖的吉音在他脑中响起。

  乔末一愣,传音入密?

  他下意识地想去看苏靖,却被苏靖又一吉打断:别看我,装和我不熟。

  乔末眨了眨眼,陆纯已经起身:既然这样,在下先告辞了,如果在下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孩子有消息了,还劳烦许道友告知在下一吉,往城里那锦绣华裳铺子里递个信儿。

  陆纯这是要走?

  乔末想起苏靖的嘱咐,立刻也站起身。

  许春年的目光看向他:这位道友

  陆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:这位是家里为在下雇的剑修师父在下修为不好,所以

  许春年了然,说的是剑修师父,但恐怕不是正儿八经的陆纯师父,估计多半就是找个剑修高手来保护这修为不行但家财不菲的少东家。

  许春年顿时对乔末和陆纯没什么兴趣了,于是他客气地端茶送客,乔末只感觉眼前一晃,等他站稳了,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条街上,陆纯也被传送了出来。

  诶,这位小少爷,要买簪子吗?送娘子也好啊!

  还是之前那个小贩,他仿佛一点都不奇怪为什刚刚还三个人的一行人突然消失,再出现在他面前时,三人变成了两人。

  不用了,谢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