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然看了少女一会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又问：“那、那你还记得离别那天晚上，你和我说了些什么，又做了些什么？”

  ？

  “啥？难道你还是不信我？！”令姜气呼呼地瞪他。

  “不不，我相信，我知道是你了！”江眠赶紧解释，“只、只是想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离开之前的事情。”

  令姜狐疑看他，“离开的时候你们不是都来送我了么，我当然记得你们的每一句叮嘱，所以我考上的北大，所以我登顶了韩服。”

  江眠顿了顿，还是问出了口，“那离开前一晚的事呢？”

  令姜微微偏头，思考一瞬，说：“那晚我喝了这辈子最多的酒，哪儿还记得什么事啊？”

  末了，她不确定地问：“难道，我和你说了什么，或者对你……做了什么？”

  江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，似要将她看透，半晌，他终于确定，周令姜真的全部忘光了。

  令姜见他又跟失了魂似的，紧张追问：“怎么了啊，难不成我做了很过分的事吗？”

  江眠摇头，“没，就是你答应了我两年后会回俱乐部，我也答应会一直在ktw等你。”

  令姜一愣，忽然想到他的id，脱口而出，“所以，你的id才叫waitingu？？？”

  江眠微顿，垂头颔首。

  谁知，女孩并非如他想象中的那样，沉默或感动。

  相反——

  她抬手戳了江眠的太阳穴，气咻咻道：“那我id叫remember你居然就没有任何联想？！”

  江眠猛地抬头看她。

  却听令姜又道：“你看我就算喝个烂醉，不也还是想记得和你们有关的一切，而你们呢，居然没一个人认出我来，气！”

  瞬间，江眠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久别重逢情绪就尽数消散，他看着少女气鼓鼓的模样，笑出了声。

  “你还笑？！”令姜抱手瞪他，“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，让你继续气，继续讨厌我！”

  “我没有！”江眠立刻解释，“我没有讨厌你。”

  而是以为你的位置被别人抢占，以为本该属于你的风光，先被另一个人抢走，才会那样对身为新队员的你。

  令姜好整以暇地仰头，问：“那你今天一整天都在针对我，还要约solo给我立下马威。”

  江眠眼神躲闪，耳尖有些发烫，轻声说：“solo你不是赢了……”

  见他已然很过意不去的样子，令姜心满意足地将话题绕回起点，“那现在我能问你为什么抽烟了么？”

  还不是因为你，江眠默默在心里想。

  但他肯定不能说得这样直白，默了默，答：“心情有点差，因为你今天提到太多次自己，让我以为你不会回职业圈了。”

  令姜讶异地看他一眼，但到底是接受了这个说法，没有再多想。

  两人相对而站，蓦地，她道：“那现在我回来了，以后就别抽烟吧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江眠一口答应。

  令姜笑了笑，说：“眠皇，你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
  江眠抬眸，“你也变了很多。”

  “哦？”令姜同他对视，“说说看。”

  江眠：“性别，外貌，性格，但现在的更好。”

  令姜狡黠一笑，“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好咯？”

  江眠摇头，“不，以前好，现在更好。”

  “噗——”令姜笑出声，“江眠，刚才之前我觉得你哪儿哪儿都变了，身材变高、性格愈发寡言冷漠，还学会了抽烟。但是聊起天来，你却还是老样子，傻的。”

  江眠只是看着她笑。

  两个重逢的故友，丝毫不觉在卫生间里叙旧有什么不对，直到——

  叩叩叩。

  外面响起敲门声。

  令姜这才惊觉自己在男厕，面色一边，懵逼地看着少年。

  “怎么办？”她用口型询问。

  江眠指了指隔间，也对她比口型：“进去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令姜迟疑片刻，感觉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，立刻躲进了隔间。

  待她藏好，江眠才去打开反锁的门。

  “卧槽眠皇是你啊！可憋死我了！”甚野急匆匆跑进来，卫生间内瞬间回响起水花声。

  江眠不太放心令姜一个人在里面，又不好继续待在这儿看甚野方便，只好去门口等着。